广阔的乌梁素海湖面在晨光中泛着金色的波纹,23公里铁人三项赛的起点处,参赛选手们做着最后的准备。
19岁的草原青年哈斯额尔敦蹲在湖边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跑鞋上的泥点,目光紧盯着泛着白雾的湖面,这可是他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。
"紧张就喝口水。"教练把矿泉水瓶递过来,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在哈斯微微发抖的手上。他仰头灌了一大口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突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骑马时的感觉,那时候他吓得直打哆嗦,而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今早出门前阿爸的话:"咱草原上长大的孩子,这点事算个啥?"
哨声响起,上百名选手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湖里。哈斯刚游出去两百米就觉得不对劲,12度的湖水让他小腿开始抽筋,舌头尝到湖水咸涩的味道,心里暗叫糟糕。抬头换气的瞬间,他看见不远处一个穿着专业泳衣的选手已经领先他一大截,那人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流畅,活像条游惯了的鱼。
"嘿!发啥呆呢?"身后的参赛者拍了下他的肩膀,哈斯这才回过神,咬着牙继续往前游。他想起教练说过,高原生活的牧民天生有血红蛋白高的优势,就像身体里装着充电宝,现在该是用上这个"外挂"的时候了。
四十出头的李淑芬站在5公里欢乐赛的起跑线上,身上穿着印着"河套王酒业"的文化衫,脚上的运动鞋是闺女上个月网购给她的生日礼物。她左边站着几个外地来的游客,正对着路线图指指点点。"待会儿跑完去俺们店里吃饭啊!"李淑芬热情地招呼,"现包的羊肉稍麦管够,跑掉多少卡路里都给你补回来!"
发令枪一响,人潮呼啦一下涌出去。李淑芬不紧不慢地跑着,时不时还掏出手机拍几张照片。跑到半程,她超过了一对气喘吁吁的小情侣,小伙子扶着膝盖直摆手:"阿姨您这体力...也太牛了。"李淑芬笑出两排白牙:"这算啥,当年在老家收葵花籽,一天走个十多公里都是常事!"
赛道边上的观众区,来自呼和浩特的张伟举着手机给参赛的媳妇儿录像。作为资深宅男的他本来是被硬拉来当家属的,可看着看着就觉得手痒。特别是当那些六七十岁的大爷大妈从他眼前飞奔而过时,他突然觉得自己每天坐办公室的那点儿腿脚,怕是连退休老人都不如。"要不...下回我也报个名?"这话刚说出口,就被媳妇儿白了一眼:"得了吧,上次让你去小区门口拿个快递都说远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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